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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天辰光源

ChatGPT的横空出世让整个科技圈进入新的变革期。

2月8日凌晨，微软宣布推出由ChatGPT支持的新版搜索引擎必应及浏览器Edge，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表示，搜索引擎迎来了新的时代。

作为应对，2月8日晚间，谷歌在巴黎举行AI发布会，向外界正式披露聊天机器人产品Bard（巴德），但在演示时却出现重大错误。

有用户问Bard：“该如何告诉一个9岁孩子关于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的发现？”巴德给出的答案其中有一条是：“韦伯太空望远镜拍摄了太阳系以外行星的第一批照片。”但随后，有天文学家指出，由欧洲南方天文台的甚大望远镜早在2004年就捕捉到了系外行星的图像。

一次对比让微软和谷歌冰火两重天。微软股价近日来连续上涨，市值重回2万亿美元；而谷歌股价则下跌超7%，市值蒸发逾千亿美元。

国际市场打得火热，国内市场也开始升温。连日来，已有多家科技公司纷纷响应。

2月7日，百度确定将推出一款类ChatGPT项目，项目名字确定为文心一言，英文名ERNIE Bot，三月份完成内测，面向公众开放。2月8日，阿里巴巴证实正在研发类ChatGPT产品，目前处于内测阶段。2月9日，腾讯证实目前在类ChatGPT相关方向上已有布局，专项研究也在有序推进。同日，360创始人周鸿祎表态，如果企业搭不上ChatGPT这班车，很可能会被淘汰。

截至目前，从相关技术到项目名称再到开放日期，百度是公布信息最明确的国内科技公司。不仅如此，天辰光源获悉，百度CEO李彦宏2023年一季度OKR关键任务为“引领搜索体验的代际变革”，这意味着百度搜索或将全线接入文心一言，搜索产品将迎来颠覆性变化。

在近期流出的一份百度内部讲话中，李彦宏再次强调：“技术已经到了临界点，类似ChatGPT这样的技术如何运用在搜索场景上，未来一年，在这方面我们非常有机会”。

可以看出，面对ChatGPT，国内外两大搜索引擎的表现截然不同，谷歌拉响了“红色警报”，百度则看到了新机遇。

在全球，一场搜索引擎市场的大变局正在发生。在中国，谁能最先搭上ChatGPT这班车也呼之欲出。

实际上，ChatGPT从一出生就是冲着谷歌来的。

2015年，为了打破谷歌有望形成的垄断局面，美国人工智能公司OpenAI成立，背后汇集了美国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总裁阿尔特曼、特斯拉总裁马斯克、PayPal联合创始人彼得·蒂尔、领英联合创始人里德·霍夫曼等多名科技大佬。

2019年，微软向OpenAI投资10亿美元，双方达成深度合作。2022年11月，OpenAI推出聊天机器人模型ChatGPT，发布仅5天，注册用户数就超过100万。截至2023年1月末，ChatGPT月活用户已突破1亿，成为历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应用。

2023年1月，微软宣布对OpenAI追加数十亿美元的投资，并将在旗下的Office和云服务中植入ChatGPT。

ChatGPT的迅速爆红让谷歌拉响“红色警报”。其实，真正让谷歌紧张的并不是核心技术落后的问题，而是“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理论上，ChatGPT不是什么新鲜事。它背后的基础模型GPT3/GPT3.5早就问世，谷歌对于这些OpenAI模型的能力是有了解的。总体来说，OpenAI大模型和类似模型（包括谷歌模型）之间没有多大的技术差距。谷歌在大语言模型、聊天机器人的技术上，跟ChatGPT算是平起平坐的。

早在2021年谷歌开发者大会I/O上，谷歌就已经发布了专门针对对话类应用的大语言模型LaMDA和多模态多任务模型MUM。这两个模型，实际上已经具备了和ChatGPT基本相同的能力。而且在去年谷歌已经通过官方演示和小范围内测应用，向公众展示了这两个模型在多轮对话、文本生成、跨模态搜索等多种任务上的强大能力。

但LaMDA发布已有一年半的时间，却仍然没有像ChatGPT那样面向公众大规模开放，而眼看着ChatGPT瞬间爆红，这让谷歌不得不感到心塞。谷歌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的错误，其严重性和紧迫性，应该被当作真实生产环境事故一样对待。

可更焦虑的是，即便谷歌发布了ChatGPT的竞品，也会对自身的商业模式造成颠覆。

目前，谷歌的核心营收来源是广告，其中许多出现在其搜索引擎上。数据显示，2021年，在谷歌2576.4亿美元收入中，约80%来自广告。搜索广告、结果排序、页面广告，以及其他任何广告展示方式，只有当广告位存在，能够被展示的时候，谷歌就能赚钱。这种模式一旦被颠覆，谷歌必将受到重创。

2月初，谷歌第23号员工、Gmail创始人保罗·布赫海特就发推特称，像ChatGPT这样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将摧毁谷歌，就像当初搜索引擎摧毁网络黄页一样。谷歌距离被彻底颠覆可能只需一两年的时间。

如今，谷歌慌忙展示Bard却遭遇大翻车，焦虑心无疑更重了。

同样靠搜索引擎起家，百度却丝毫无需担心ChatGPT带来的冲击，其核心就在于，一方面百度和谷歌赚钱的“家伙事”不同；另一方面，Open AI和微软都是瞄着谷歌打的，百度不用担心此类问题。

与谷歌相比，百度对广告营收的依赖没有谷歌那么重。根据数据，2022年三季度，百度总收入325亿元，其中，广告收入187亿元，占比57.4%；非广告收入65亿元，同比增长25%，主要受百度智能云及其他AI驱动业务的推动。

就广告收入来说，百度和谷歌也大不相同。百度广告收入主要依赖于托管页收入，并非传统的搜索广告。托管页的广告形式即使在AI对话场景中同样生效，不受到威胁。

所谓托管页，是百度移动生态面向商家提供的一套移动商业解决方案，涵盖了包括快速建站、营销工具以及客户管理、长期维护等一系列工具箱。通过使用百度的托管页服务，商家不再需要使用自有的服务器建站，而是调用百度提供的各类组件与模块完成建站和维护。截至2022年3月，约86%的百度广告客户使用托管页建站投放广告。

再看竞争方面，微软和谷歌注定是一对天敌。

浏览器是微软最早涉足互联网的武器。1995年年底，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发出The Tide of Internet（互联网的大潮）长信后，微软开始扑向互联网，凭借将IE与Windows的捆绑式销售，IE成为了市场霸主，并形成了长期垄断地位。

1996年的春天，在斯坦福计算机系的“比尔·盖茨大楼”开幕典礼上，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正老实的坐在台下，听比尔·盖茨发表演讲。不曾想，台下坐的这两个年轻人，在不远的未来会成为微软的对手，而他们的武器就是谷歌。

从搜索到广告、邮箱、视频、地图、移动服务、手机平台、数字出版、应用软件，谷歌势如破竹，几乎在所有的互联网关键应用上都有布局，与微软的业务也不断形成交叉，并渐显合围之势。

随着谷歌搜索对市场的占领，用户互联网的入口也在向搜索转移。2008年9月，谷歌Chrome浏览器推出，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Chrome的市场占有率就达到了3.17%。同时，Chrome浏览器配合谷歌Chrome OS操作系统也在瓜分Windows拥有的一大块市场，对微软的打击越来越致命。

除了业务压力，在那段时间，还有一个令微软动怒的原因，就是谷歌不断地从微软“偷”人才，谷歌甚至在微软华盛顿Redmond总部5英里远的地方设立了办公室。那段时间，微软员工在离职时，人事部门的第一个问题通常是“你要去谷歌吗？”

2009年6月底，微软发布搜索引擎Bing（必应），向谷歌发起反击。然而，另微软沮丧的是，Bing不但没有掀起波澜，反而被谷歌一直按在地上摩擦。除了中国和韩国等少数国家，谷歌的搜索广告份额在全球几十个国家的占有率都在90%以上，而Bing目前在全球的份额约为9%。

此次微软携ChatGPT以复仇者的身份又回到了战场，目的就是让“Google is done”。也许胜负一时难以分出，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百度可以从中借鉴很多经验。

不管怎样，ChatGPT的面世足以将人工智能乃至整个科技业带向新的高度，在这样的趋势下，科技公司势必会迎头跟上，正如360创始人周鸿祎的表态，如果企业搭不上ChatGPT这班车，很可能会被淘汰。

那国内谁能先搭上这班车？

目前，人工智能的技术栈可以分为四层：芯片层、框架层、模型层和应用层。ChatGPT处在技术架构的模型层，而训练一个千亿的大模型是对算力、算法、算据的全流程考验。

首先是算力，根据瑞银分析师Timothy Arcuri的说法，ChatGPT已导入至少1万颗英伟达高端GPU。

再看算法，光有高参数的算力还不够，还缺少一个利用算力训练模型的工具，这个工具就是深度学习框架。这方面，目前世界前三分别是谷歌的TensorFlow、Meta的PyTorch和百度的飞桨。

而对数据的训练则是来自互联网上公开的聊天记录和对话数据。

谁能同时具备算力、算法和数据，就能在更多的应用场景进行布局，基于此，目前各巨头围绕着大模型的争夺成为普遍现象。

回顾OpenAI GPT模型的进化之路，具有十分明显的规模效应，2018年，初代GPT参数量达1.17亿，2019年，二代参数量达15亿，2020年，GPT 3.0参数规模直接飞跃至1750亿。如果把模型比成科技公司打入人工智能领域的“入场券”，那么大模型就是科技公司的“护城河”。

目前行业常见的大模型已经达到了千亿、万亿级参数量，这样量级的资源投入，对于中小企业、传统行业而言是很有难度的。在国际，比如谷歌的LaMDA规模为1370亿，PaLM的规模为5400亿，DeepMind的Gogher规模为2800亿。在国内，智源GLM规模为1300亿，华为“盘古”规模为2000亿，百度“文心”规模为2600亿，是全球最大的中文单体模型。

另一方面，大模型的比拼已逐步从实验室阶段转变到产业化阶段，想让自家大模型的差异化优势更为明显，就要抢占产业高地。

目前，腾讯混元大模型聚焦广告行业。据腾讯研究院发布的《AIGC发展趋势报告2023》显示，AIGC的商业化应用将快速成熟，市场规模会迅速壮大。当前AIGC已经率先在传媒、电商、影视、娱乐等行业取得重大发展。

据阿里研究院公布的信息显示，阿里巴巴达摩院在2020年初启动中文多模态预训练模型M6项目，已在超40个场景中应用，日调用量上亿。

百度文心大模型已涵盖电力、燃气、金融、航天、传媒、城市、影视、制造、社科等领域，累计发布11个行业大模型，ERNIE Zeus基础大模型和PLATO对话大模型等都开放了API接口，供产业伙伴使用。

经过对比发现，百度是目前国内应用场景最多的科技企业。更重要的是，百度还是国内唯一一家拥有全栈AI技术架构的公司，从高端芯片昆仑芯，到飞桨深度学习框架，再到文心大模型，各个层面都有关键自研技术。

不得不提的是自然语言处理（NLP），有人把NLP称为“人工智能皇冠上的明珠”。所谓NLP就是“懂人话”和“说人话”，谁能实现这方面的突破，谁就能在AI领域一骑绝尘。

目前，微软、谷歌搜索引擎在中国的市场份额都不高，同时这两家的NLP技术基本都是以英文语法为主，在中文语法方面不是优势，因此，中国企业在NLP领域还大有文章可做。这方面，百度仍是主角。

早在百度诞生之时、从百度处理用户的第一次搜索开始，NLP技术就成为搜索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伴随着百度的快速发展，同步甚至更快地发展壮大。

2010年初，国际顶级自然语言处理专家、百度内院的“扫地僧”王海峰亲自操盘，对百度NLP的工作进行了重新梳理与规划，百度自然语言处理部正式成立，并不断在语音、图片等技术上布局，敲定了在知识图谱技术上长期投入的战略。王海峰也凭借自身的理论造诣以及在百度的工程实践成就，成为自然语言处理领域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国际学术组织ACL50多年历史上唯一的华人主席。

在NLP的持续帮助下，百度变得更加“聪明”。百度打造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知识图谱，拥有超过50亿实体和5500亿事实，并在不断演进和更新，应用于各行各业，每天的调用次数超过400亿次。2021年9月，百度发布了PLATO-XL，一举超过Facebook Blender、谷歌Meena和微软DialoGPT，成为全球首个百亿参数中英文对话预训练生成模型。

英文是偏结构化的语言，而中文是自由的线性语言，在信息处理上有一些“特有”的难题，因此，能做好对中文语言的理解和处理的，自然会是一家中国公司，不是微软、谷歌。

国内最先搭上ChatGPT这趟班车的科技企业会是百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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