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一鸣 前言 “过去4年，世界的变化很大，祖国的变化也很大，回国的几个月中，我一直在努力学习，跟上这些变化。”3月28日下午，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现身华为2021年财报发布会，此时距离其上一次出席华为财报发布会，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事实也是如此，在这短短的4年中，华为承受外部高压的时间就长达3年。在这期间，华为的业务、营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滑的营收 华为年报显示，2021年实现全球销售收入6368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28.6%。这是五年来，华为营收首次出现同比下滑，营收规模几乎等于回到了2017年。 对于营收的下滑，孟晚舟表示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遭遇了美国多轮的制裁，华为手机、PC等业务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二是中国的5G建设已经在2020年基本完成，所以5G业务的客户需求有所减少；三是疫情影响，华为在疫情下也有压力。 仔细观察华为的财报可以发现，消费者业务的萎缩对于华为营收下滑的影响尤其明显， 2021年华为消费者业务收入为2434亿元，首次出现了同比下滑，下滑程度高达49.6%，直接腰斩。这一成绩也使得华为消费者业务占整体营收的比重降到了38.2%。 华为手机用户的增长也在陷入困境，根据华为2020年的年报，截至2020年12月31日，手机存量用户突破7.3亿；而今年的年报中，显示截至2021年底，华为终端全球月活用户超7.3 亿，两个数字并未太大变化。 外部的数据也验证了华为在手机业务上的窘迫。IDC公布的2021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以及2021年第四季度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都显示，华为已经跌出了前五，被归为“其他”，而此前一年，华为还名列全球第三。 增长的净利润？ 受到消费者业务影响的还有利润。虽然在本次年报显示，华为的净利润为1137亿元人民币，增长达到了惊人的75.9%。创造了近年来的历史新高，但仔细探究，这一成绩却不值得欣喜。 事实上，华为在年报中已经对这一现象给出了答案：净利润的增加主要由于出售部分业务的收益、经营质量的改善和产品结构的优化。考虑到华为将荣耀整体出售给深圳智信并不久远，这部分的增长，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出售荣耀所得的收入。 华为财报显示，2021年荣耀业务相关资产和负债完成交割，虽然财报中华为没有显示荣耀具体的售价，不过华为2021年在出售子公司及业务的净收益上获得了574亿元，而前一年这个数字为5.92亿元。如果扣除这笔收入，华为的净利润也将腰斩，实际净利润和2020年没有太大差别。 当然，被华为卖掉的不只有荣耀。去年底，华为控股的超聚变数字技术有限公司股东变更为河南超聚能。业务买方相当多元，由产业基金、海外国家主权基金、互联网公司、银行等多方社会资本组成。而这一行为，也验证了此前华为准备出售X86服务器业务的传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华为出售的业务并非都是一锤子买卖。例如：根据华为2020年年报公布的信息，深圳智信将分期支付收购荣耀业务的对价，也就是说，华为在未来或许还能从中获得收益。 但对于华为来说，靠出售子公司及业务来获得收益终究不是长久之道，破局的关键仍在提振消费者业务上，再直白点说，就在芯片上。 芯片成破局关键 在今天的发布会上，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也谈到了芯片问题。他表示，美国连续多年的制裁给华为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特别是华为的手机业务。而手机芯片需要有强算力、低功耗和很小体积的需求，华为在获得方面还有困难。 “从沙子到芯片，解决半导体问题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漫长工程，需要有耐心。本来在全球的环境下，技术重复开发不一定有价值，但是市场割据和技术封锁下，技术投资有了商业价值，我们乐意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到这个市场。在先进工艺不可获得的情况下，单点技术不可获得的情况下，我们寻找系统的突破。” 郭平表示，未来华为的芯片方案可能采用多核结构，以提升芯片性能。而华为在积极探讨手机可持续发展方案的同时，也在探索在可穿戴等领域发展的可能。他指出，目前可穿戴手表手环已有超过1亿的用户，华为也会在若干新的领域寻找新的发展机会。 据介绍，华为智能穿戴、智慧屏、TWS耳机及消费者云服务均实现持续增长，其中可穿戴设备和智慧屏业务收入同比增长超过30%。另外，截至2021年底，已有2.2亿台华为设备搭载HarmonyOS，但郭平重申，目前暂无计划在海外推出搭载Harmony OS的手机。 汽车同样是华为发展的重点，郭平在发布会上又一次重申了华为不造车，但华为“要用三十多年积累的ICT能力与汽车行业深度融合，帮助车企造好车、卖好车。”华为已经构建了七大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上市了30多款智能汽车零部件。“我们还会进一步加大对生态的投入，携手伙伴加速汽车产业智能化的进展。” 加大研发赌未来 尽管华为向上技术自主的业务和进一步尝试由于美国制裁而按下暂停，但本次财报仍显示，华为没有放弃！为了博取未来，华为仍在持续加大研发投入。据介绍，华为年收入的10%固定投入了研发领域，2021年公司研发投入1427亿元，占全年收入的22.4%。2011年至2021年，华为累计研发费用超过8450亿元。从事研究与开发的人员约10.7万名，约占公司总人数的54.8%。 对此，孟晚舟表示：“对华为而言，客户的价值优先于股东的利益，研发的投入不受利润的约束，这是我们一贯坚持的做法。华为年收入的10%固定投入研发领域这一条是写进了华为公司的基本法的。” 根据欧盟2021年工业研发投入的排名，华为的研发投入的排名已经在了全球第二位。在孟晚舟看来，以收入作为基线进行研发投入是华为真正能够持续为客户提供价值的一个基本保障。“无论我们的利润高低，我们都始终坚持这一点。我们不会站在股东的角度去管理利润，而是站在客户的角度去关注未来的可持续性和创新性。” 郭平也表示，“人才、科研和创新精神是华为赖以生存发展的三大要素。华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加大对人才、特别是顶尖人才的吸纳和吸引。”只有优秀的人才才能解决华为现在的状况，使之能够进一步发展。据了解，过去两年，华为招聘了约2.6万名应届毕业生，其中包括超过300名其定义的“天才少年”，并计划在2022年再招聘超过1万名应届毕业生。 部分业务的出售为华为的豪气提供了底气。正如孟晚舟所说：“我们的规模变小了，但我们的盈利能力和现金流获取能力都在增强，公司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在不断提升…这样的财务结果是我们未来保证持续投入的根基。对于企业而言，企业的价值不仅仅是反映在财务报表的结果上。华为公司的真正价值在于我们长期在研发领域的投资所沉淀和积累下来的研发能力、研发队伍，以及研发平台。这也是华为公司构建长期持续的竞争力的一个核心。” 快刀斩乱麻，果断卖掉无法继续生存的业务，留足充分的现金流，然后投入到研发技术和拓展新业务中，无不体现出华为作为超一流企业的果敢和坚毅。我们可以确信的是，华为正用实际行动实践郭平的那句话：“华为的问题不是靠节衣缩食能够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