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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蒋澆
编辑 | 于浩
核心提示:
3月28日下午4:30,华为在深圳总部召开了2021年业绩发布会,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和华为副董事长、CFO孟晚舟出席此次发布会,这也是孟晚舟归国后首次公开亮相。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孟晚舟用古语表达了自己归国后的感受。她表示,2021年是华为“承重”的一年,大家在连续制裁中更加团结,公司的策略也变得更加明确,也许华为已经穿过了这次劫难的黑障区。
自从被美国加入实体清单后,华为依赖的“全球供应链系统”频频遭受挑战,叠加芯片等核心技术受限,华为的整体业绩受到较大影响。根据财报,2021华为实现销售收入6368亿元,同比下降28.6%;净利润1137亿元,同比增长75.9%。
华为为何能在收入下降的情况下利润暴增?
华为手机以及芯片业务发展如何?技术受限下,华为的备胎计划实施如何?怎样发展海外市场?都成为了此次业绩会的关注点。
凤凰网《风眼对话》栏目邀请到中国人民大学智能社会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社科院研究员王鹏 ,经济学博士、信息化百人会特约研究员向远之,实时解读华为2021年各项业务的发展情况,以及华为2022年的谋篇布局。
活下来了,但长期依旧承压
凤凰网科技:孟晚舟出席华为2021年业绩发布会的意义和影响是什么?
王鹏:对于华为来说,无论是业绩发布会海报上的破冰船,还是孟晚舟的出席,寓意都是非常深刻的。
首先,定位层面的象征意义,就是孟晚舟正式的走出阴霾,华为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第二,从工作角度来说实质上的意义,孟晚舟作为华为董事会成员也是公司CFO,由她出席业绩发布会是十分合理的。
从战略层面来看,孟晚舟的亮相也是另一种回应,华为经历了这么压力和非议后,它的开放创新没有变,依旧在拥抱变化。
凤凰网科技:从财报数据来看,华为2021年的总销售额约为6368亿元人民币,同比2020年(8913亿)减少了28.6%,结束了连续18年的增长势头;净利增长了75.9%至1137亿元。您怎么看待华为2021年的业绩表现?
向远之:刚刚孟晚舟也解释,营收下滑的主要原因是华为供应连续性承压,美国多轮制裁造成了对于硬件产品造成了影响。此外,中国5G部署基本完成,市场需求没有那么大了,还有一部分是疫情的影响。
华为有三大主营业务,消费者业务、运营商业务和企业业务。2021年只有企业业务同比微增了2.1%,消费者业务和运营商业务都大幅下降,消费者业务下降49.6%,几乎腰斩了。
以往,消费者业务在华为营收占比是最高的,同时也是受制裁影响最为严重的。这方面主要是芯片供应的影响,华为用的麒麟9000芯片,是台积电来供应的。台积电由于受到相关的限制的条款,不能给华为持续有效的供应。所以,我们经常能看到,华为手机以及其他终端产品会出现断货的情况。
目前,芯片是一个高度全球化的供应链,寻找质量优秀的供应商需要时间,本土芯片企业的成长也需要时间。从这些方面来看,华为虽然度过了“求存期”,也就是活下来了,但长期还是承压的。
凤凰网科技:那为何会出现销售收入大幅下滑,净利却大涨的情况?
向远之:我们能看到“荣耀”在2021年华为年报中消失了,被剥离的荣耀是影响业绩的重要因素。
此外,除了荣耀外,华为还出售了“超聚变”这家公司。出售的两家公司换来了现金流,所以华为净利大涨了。
芯片突围,不能仅靠华为自主研发
凤凰网科技:华为的定位来看,依然是一个ICT系统设备供应商,对芯片产业链的依赖很强。刚刚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接受采访表示,会采取系统性的突破化解芯片困境。您对这一举措怎么看?
向远之:在没有革命性技术突破下,华为采用这种方式是积极的应对。从全球来看,目前我国的芯片产业是相对较弱的,
应该只有一家企业是位列全球前十的供应商。对比之下,美国仍是芯片产业的霸主,具有非常强的产业影响力。
我们能看到,不仅是美国对华为的芯片业务进行了限制,还有很多受美国芯片产业影响的企业,包括一些荷兰的芯片公司,它们也会对中国企业进行供应限制。这种情况下要突破芯片困局,除了华为自主的研发,也需要国内其他企业一起努力,从而逐渐完成一个产业链条。
凤凰网科技:供应链依旧承压的情况下,华为如何保持竞争力呢?
向远之:从财报来看,2021年华为研发投入为1426亿元,占比高达22.4%。过去10年,累计研发投入超8450亿元。华为的研发投入是非常高的,全球排名第二,这也是华为一贯的坚持。一定程度上,这是他们提升自身实力的表现,也是应对未来竞争的举措。
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了华为正在积极开拓其他业务,比如
华为云、煤炭、智能光伏等等。此外,华为有很好的通讯行业基础,它们也在通过运营商优势来连接新业务
王鹏:在发布会上,郭平提到了人才、科研和创新精神,是华为赖以生存、发展的三要素。近几年来,无论是华为出台的天才计划、还是持续性的研发投入,都彰显了华为拥抱变化、开放创新的决心。长期来看,这些策略对于华为现有问题的解决都是一个支撑,包括供应链、技术创新等。
军团符合“狼性文化”,
智能汽车业务面临挑战
凤凰网科技:C端业务承压后,任正非在华为内部成立了军团模式,这是一种怎样的组织模式?
王鹏:其实,任正非总最早是在华为内部会议上成立了五大军团,不到两个月之后,他又相继成立了十大预备军团。我们发现,华为军团更像是垂直类的工作小组,这主要是华为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公司面临国际制裁的挑战。
这种情况下,
任正非从相关部门抽调业务骨干,形成垂直型的工作小组。这种工作模式优势非常明显,有利于打破现有的一个组织边界,更好的集结各种资源进行快速迭代。另一方面,能够吸纳各方面意见,快速向集团高层进行汇报,有一定的战斗力。
军团这种组织模式也符合华为艰苦奋斗、拼搏的狼性文化,它对华为突破现有困境,找到新的成长曲线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这种大企业的内部变革,对于其他企业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和启示。
凤凰网科技:2021年华为在智能汽车、云业务方面动作频频。但在智能汽车领域,华为总是称不会造车。您怎么看华为“不造车”的宣言?
向远之:实际上,华为的目标是作为智能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参与到汽车行业。可以这样理解,
华为强调的“不造车”,就是他们不造整车。从这点来看,华为和小米等进军新能源汽车的企业,姿态是不一样的。
从供应商的存在而言,由于华为是手机厂商,它们进入智能汽车领域有一定的必然性。首先,汽车行业还存在很大的数字化的空间,从智能屏的改造、以及汽车场景的智能化增值服务,这个空间都是比较大的。因此,具有数字化智能系统的华为,看到具有潜力汽车场景是想去占据的。虽然,汽车和手机业务不一样,但很多底层技术可以打通,人才也可以迁移。
凤凰网科技:以零部件供应商的方式进军汽车领域,华为却屡次碰壁,我们能看到,过去一年华为虽然与小康、北汽、宁德时代达成合作,但销量都不亮眼。华为在汽车市场的表现如何?
向远之:我觉得华为的品牌力非常好,因此它可以和很多汽车厂商的进行合作。华为具有一定的数字化赋能的能力,对汽车供应链进行改造,这是有一定的前景的。但现在来看,很多车企不愿把这部分交给华为,自己也在研发智能系统,这是一个挑战。
其次,华为作为ICT供应商和汽车企业,双方在思维上存在一定的差异。就汽车企业来讲,它们有固定的供应商体系,分成一级二级供应商等。如果华为要介入,就必定要挤掉一些强势供应商的位置。这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华为现在在汽车市场的拓展还是比较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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